第五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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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景行，你帶我一程好不好？”季雲抓著顧景行的衣袖，渴求地望著他。
“阿雲，我真的只愛你……我真的只愛你，你別丟下我，我會死的，醫生說我現在幾乎沒有免疫力，我這樣會死的……會死的。”傅國生也哀求著，努力想直起上半身看向季雲，那雙眼睛裏一定還有愛意，可惜這個簡單的動作他現在都沒能力做到了。
“你閉嘴！！！你不想死可以打120，別找我！”季雲的聲音都嘶啞了，卻還那樣拼了命地喊叫，那樣刺耳的聲音讓人有些毛骨悚然，聲帶似乎都要炸裂了，對床上的人喊完又偏過身子來對顧景行哀求，“景行……”
“你先解決好你們之間的事情吧，我還有事，我讓司機過來接你。”顧景行很想像她當年拋下爸爸一樣不管她，對她不聞不問不管，可他狠了狠心還是做不到，明明他最愛的人被她那樣殘忍的對待了，他卻還是無力報覆，就因為那段已經模糊得快要看不清的短暫的美好童年麽？他不知道，就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那個人那麽執著，多少次午夜夢醒對自己說放棄吧，到此為止吧，可是不過一呼一吸間又妥協，騙自己再堅持堅持，說不定她就給了他一個結果呢。
“不，景行，我們沒什麽要解決，我現在就走。”這樣的苦苦哀求只是為了讓顧景行親自送她一程麽？不是，她想要顧景行一個態度，就算她得了艾滋也不會拋棄她不管她的態度。即使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說服得很好——顧明希的死和她沒有關系，可是此時此刻，她心知肚明，她有罪。可是那時她也沒得選擇，他的死她有責任，可不代表她就要為此失去她本應有的生活，這塊巨石就要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最後要了她的命，她更應該好好活著不是嗎？
“季雲！”傅國生喝住她，“那份遺書我還沒簽名，你現在要是走了，一分錢也拿不到！”
季雲還是抓著顧景行的袖子不松手，臉上帶著陰沈的笑緩緩移近他的床，直視他渾濁的眼睛：“我都快被你害死了，我還要錢？就算你一分錢不給我，我兒子有的是錢。”頓了頓，接著道，“傅國生，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？你知道嗎，你有過兩個孩子。”說著還伸出空著的右手微俯下身對著他擺出個二。
沒等傅國生開口，她又接著道：“一個是在四年前吧，還是五年前？我記不得了，我趁著你出差做了他，還有一個就在去年，我騙你去旅游，其實是去打掉你的孩子，醫生還說已經看得出是個男孩了，問我要不要，我說基因不好，要了是個禍害，絕對不要。呵呵。你知道嗎？”
“……”傅國生的胸口大幅度起伏著，胸口不知被什麽堵著，讓他覺得呼吸困難，以至於說不出話來。
他一直想要個男孩，想要季雲為他生個兒子來繼承他多年打拼下來的家業，可那個曾口口聲聲說愛他不能沒有他的人狠心打掉了他們的孩子，兩個！都是假的！這麽多年都是假的！
他那麽愛她，為了她減少應酬陪著她，在外面“逢場作戲”時從來都仔細做好防護措施，不想有人來搶他和季雲孩子的東西。
他側過身來想抓住機季雲，奈何隔著一小段距離他怎麽也移不動身子，連她的衣角都觸碰不到。
“我告訴你我跟你一開始就只是為了你的錢能救我的丈夫，供我兒子上好的學校接受好的教育，我每天看著你要忍住想吐的感覺，還和你親近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？更別提給你生孩子了！我只有景行一個孩子。”
這話或許也就把她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了，她在顧景行心中的形象根本絲毫沒被動搖，畢竟他不是傻子，不是隨便哄兩下就能放下那些事，結果早已擺著面前，過程也清清楚楚，她再能說會道也無法顛倒在他心裏的是非黑白。
“阿雲，你不走，我原諒你，我的公司，還有房子，以後全部都是你的。”眼淚順著他深壑的眼紋盤旋著流下來，滑落在枕巾上暈成一個圈。
“呵。你就抱著你那些錢財去死吧，我不稀罕了。看你死了誰繼承你的東西，還是你要把這些都帶到陰曹地府去！”季雲發狠地說著，兩只眼珠瞪得幾乎要彈出來，怒火中燒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笑，看著十分滲人。
這不是他心中季雲的樣子，但此刻站在他面前日此嘲諷他的確實是季雲，她的演技要有多精湛才能讓他到這地步才看出來她居然從沒愛過他。
剛在一起時他也想過，這麽美的女人當時境況窘迫跟了他就是為了錢，可是後來那麽多個日夜，那麽多次交好，那些表露的感情、愛意都是假的？
這一生他遇到的兩次愛情的砍都沒能邁過去？甚至，只有他自己認為這是愛情？
“景行，走吧，我們真的沒有什麽可說的了。”季雲此刻簡直是眉開眼笑，幸好剛剛沒有那麽快走、幸好說出來了，不然他死得也太舒心的，她就要讓他精神和肉體都備受煎熬折磨，不得好死！
“老李，最後幫我一個忙。”傅國生叫住領了看護進來就想走的管家。
但管家開門的手也就頓了一下，緊接著拉開了門。
“老李！看在我們主仆一場這麽多年我沒虧待過你的份上，幫我一個忙。”
老李覺得好笑，沒虧待過？要不是看在工資的份上，誰會在這像狗一樣給他做事，成天看他臉色。
“我付錢，你幫我這個忙我給你錢，三個月的工資！就一個很簡單的事。”
“……什麽事？”
“幫我把傅白找來，你跟她說我找她是關於她媽媽的事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事成之後我一共付你半年工資。”
“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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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雲，我真的只愛你……我真的只愛你，你別丟下我，我會死的，醫生說我現在幾乎沒有免疫力，我這樣會死的……會死的。”傅國生也哀求著，努力想直起上半身看向季雲，那雙眼睛裏一定還有愛意，可惜這個簡單的動作他現在都沒能力做到了。
“你閉嘴！！！你不想死可以打120，別找我！”季雲的聲音都嘶啞了，卻還那樣拼了命地喊叫，那樣刺耳的聲音讓人有些毛骨悚然，聲帶似乎都要炸裂了，對床上的人喊完又偏過身子來對顧景行哀求，“景行……”
“你先解決好你們之間的事情吧，我還有事，我讓司機過來接你。”顧景行很想像她當年拋下爸爸一樣不管她，對她不聞不問不管，可他狠了狠心還是做不到，明明他最愛的人被她那樣殘忍的對待了，他卻還是無力報覆，就因為那段已經模糊得快要看不清的短暫的美好童年麽？他不知道，就像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對那個人那麽執著，多少次午夜夢醒對自己說放棄吧，到此為止吧，可是不過一呼一吸間又妥協，騙自己再堅持堅持，說不定她就給了他一個結果呢。
“不，景行，我們沒什麽要解決，我現在就走。”這樣的苦苦哀求只是為了讓顧景行親自送她一程麽？不是，她想要顧景行一個態度，就算她得了艾滋也不會拋棄她不管她的態度。即使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說服得很好——顧明希的死和她沒有關系，可是此時此刻，她心知肚明，她有罪。可是那時她也沒得選擇，他的死她有責任，可不代表她就要為此失去她本應有的生活，這塊巨石就要壓的她喘不過氣來最後要了她的命，她更應該好好活著不是嗎？
“季雲！”傅國生喝住她，“那份遺書我還沒簽名，你現在要是走了，一分錢也拿不到！”
季雲還是抓著顧景行的袖子不松手，臉上帶著陰沈的笑緩緩移近他的床，直視他渾濁的眼睛：“我都快被你害死了，我還要錢？就算你一分錢不給我，我兒子有的是錢。”頓了頓，接著道，“傅國生，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嗎？你知道嗎，你有過兩個孩子。”說著還伸出空著的右手微俯下身對著他擺出個二。
沒等傅國生開口，她又接著道：“一個是在四年前吧，還是五年前？我記不得了，我趁著你出差做了他，還有一個就在去年，我騙你去旅游，其實是去打掉你的孩子，醫生還說已經看得出是個男孩了，問我要不要，我說基因不好，要了是個禍害，絕對不要。呵呵。你知道嗎？”
“……”傅國生的胸口大幅度起伏著，胸口不知被什麽堵著，讓他覺得呼吸困難，以至於說不出話來。
他一直想要個男孩，想要季雲為他生個兒子來繼承他多年打拼下來的家業，可那個曾口口聲聲說愛他不能沒有他的人狠心打掉了他們的孩子，兩個！都是假的！這麽多年都是假的！
他那麽愛她，為了她減少應酬陪著她，在外面“逢場作戲”時從來都仔細做好防護措施，不想有人來搶他和季雲孩子的東西。
他側過身來想抓住機季雲，奈何隔著一小段距離他怎麽也移不動身子，連她的衣角都觸碰不到。
“我告訴你我跟你一開始就只是為了你的錢能救我的丈夫，供我兒子上好的學校接受好的教育，我每天看著你要忍住想吐的感覺，還和你親近，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？更別提給你生孩子了！我只有景行一個孩子。”
這話或許也就把她自己感動得一塌糊塗了，她在顧景行心中的形象根本絲毫沒被動搖，畢竟他不是傻子，不是隨便哄兩下就能放下那些事，結果早已擺著面前，過程也清清楚楚，她再能說會道也無法顛倒在他心裏的是非黑白。
“阿雲，你不走，我原諒你，我的公司，還有房子，以後全部都是你的。”眼淚順著他深壑的眼紋盤旋著流下來，滑落在枕巾上暈成一個圈。
“呵。你就抱著你那些錢財去死吧，我不稀罕了。看你死了誰繼承你的東西，還是你要把這些都帶到陰曹地府去！”季雲發狠地說著，兩只眼珠瞪得幾乎要彈出來，怒火中燒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笑，看著十分滲人。
這不是他心中季雲的樣子，但此刻站在他面前日此嘲諷他的確實是季雲，她的演技要有多精湛才能讓他到這地步才看出來她居然從沒愛過他。
剛在一起時他也想過，這麽美的女人當時境況窘迫跟了他就是為了錢，可是後來那麽多個日夜，那麽多次交好，那些表露的感情、愛意都是假的？
這一生他遇到的兩次愛情的砍都沒能邁過去？甚至，只有他自己認為這是愛情？
“景行，走吧，我們真的沒有什麽可說的了。”季雲此刻簡直是眉開眼笑，幸好剛剛沒有那麽快走、幸好說出來了，不然他死得也太舒心的，她就要讓他精神和肉體都備受煎熬折磨，不得好死！
“老李，最後幫我一個忙。”傅國生叫住領了看護進來就想走的管家。
但管家開門的手也就頓了一下，緊接著拉開了門。
“老李！看在我們主仆一場這麽多年我沒虧待過你的份上，幫我一個忙。”
老李覺得好笑，沒虧待過？要不是看在工資的份上，誰會在這像狗一樣給他做事，成天看他臉色。
“我付錢，你幫我這個忙我給你錢，三個月的工資！就一個很簡單的事。”
“……什麽事？”
“幫我把傅白找來，你跟她說我找她是關於她媽媽的事。”
“這……”
“事成之後我一共付你半年工資。”
“好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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